宸笙溦熹(高三缓更)

晨曦微凉,亦可颂之

【龄龙龄】六日忘•壹

六日忘•壹《前序》

  “这是我今天第一次念出这个名字,但是一点也不生疏,就像是我已经念叨了这个名字千千万万遍,像四哥和师父口中那样,那个人也早已和我度过了千千万万的时光。

  !:私设一种病症,患病者会失去有关一个人的全部记忆,若被忘记的那个人无法让他想起,七日之后患病者就会死去。

    ooc归我 真爱归龙龄

  

SUMMARY:世界的尽头是山川湖海,生命的意义是一个你。

*有时间跨越

*壹为九龄视角

  

第一天

  【1】

  云朵下垂,挂在玫瑰园的树木枝头,幻化出沉沉浮浮的光晕。将雨未雨的天气沉闷而潮湿,我将目光投向窗外,看到远处的云已然被黑下来的天染成乌蒙蒙的颜色。

  师父和大爷正在沏茶,我看到师父的手有微微的颤抖。年岁没有善待任何一个人,但是我也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师父年迈的缘故。

  一切变得不一样都是因为我的那个电话。

  

  今早起来,我一如往常地熨烫好大褂,准备去新街口上班,结果快到点了大林还没来后台。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他,问他为什么还不来新街口。

  我清楚地记得电话那头的变化,从一听到消息的哈哈大笑到觉察出我认真态度的惊慌失措。后来他直接撩了电话,再后来饼哥从五队赶过来,告诉我今天我那场他来代替。

  我莫名其妙,问他身后的四哥,是不是大林喝假酒被抓了。

  四哥没说话,只是拿了车钥匙带我去玫瑰园找师父,在路上,我坐在后排发了一条微博,向各位道歉突然的节目单更改。

  还没一会儿,一个叫“王九龙L”的人就先给我评论点赞加转发,配文:“我不在,九队队长你就不行啦。”

  “九”看起来是九字科的弟子,可我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家谱都想不起来有这个人。只当他是一个狂热粉丝,不过说的话倒是有一种奇怪的自恋情绪。我划掉微博,抬头继续问四哥为什么突然带我去玫瑰园。

  四哥手握着方向盘等红灯。左手握着手机,与此同时,我看到我手机屏幕亮起:是他给我的新微博点了个赞。他的目光透过车镜直直望向我,语气很轻很轻,说带我去找师父。

  我一下子就慌张了起来,一是我从来没见过四哥这样的表情,好像见到了一朵曾经很美丽现在却衰败的花朵;二是非特殊日子去玫瑰园找师父,只能是领罚,而比领罚更严重的是,我不知道我是哪里做错了。

  “你没做错事情,放心吧九龄。”四哥的眼神从我身上移开了,飘飘忽忽到前面变绿的指示灯。“只是发生了些事情。”

  绿灯后是北京灰色的天空,雾霾和阴云的交叠让太阳光无法透出,一路上氤氲的气息迷茫而压抑。

  在到达玫瑰园的时候,四哥靠着车门问我,认不认识王九龙。

  我点点头,又在他希冀的目光中摇摇头。

  “是我的一个粉丝吗,好像还是铁粉?”我举着手机冲他晃晃:“刚刚秒回我微博那个?”

  四哥的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嘴唇蠕动,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他只是长叹了一口气,绕过汽车走到我面前拍我的肩膀。我不明所以,只是说四哥你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场了。

  在四哥重新发动汽车的时候,面向我的那面车玻璃突然下降。四哥在安全带的限制下尽他所能地向我靠近,说出的话一字一顿,甚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张九龄,王九龙是你的搭档,这世界上最……粘你的人。”他仰头看着我的眼睛,眼镜后的眸底诚恳无疑。

  

  

  【2】

  我带着一头雾水进门,果不其然看到师父和大爷一起坐着等我。我有些紧张地喊了一声师父好,又喊了一声大爷好,这才注意到我走的急忘记换大褂,急急忙忙地把运动鞋往大褂下摆藏了藏。

  师父冲茶的心神不稳,在大爷招呼我坐下后就弃了还没醒好的茶杯关怀地望着我。我依旧蒙在鼓里,只好乖乖地盯着他,直到他重新回眸泡茶我才垂下眼。待客厅安静极了,闲来无事我只好再去看窗外的天空,乌云滚滚而来,要将这座城市吞没。

  “九龄。”这是大爷在叫我。他呼噜了一把自己的卷发,递给我晾好的茶汤。

  是北京的茉莉花茶。

  

  看着我小口啜饮,师父总算是开口。他问我记不记得有一天直播,我骗观众说喝老北京的茉莉花茶,实际上是蹲在饮水机下面咕噜咕噜喝水的事情?

  我眯了眯眼,没有想起来。

  “师父,那观众怎么发现的?”我将茶杯搁到茶几上:“我总不能对着摄像头撒谎吧?”

  师父和蔼地摇了摇头,转了转手中的扇子,说是王九龙调转了直播的摄像头,让广大观众看到了饮水机沏茉莉花茶这一光荣的一幕。

  

  王九龙。

  又是王九龙。

  可我真的不了解王九龙。

  

  我呆呆地看着二老。师父的眼神依旧和蔼,只是多了几分忧戚。他清了清嗓子,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王九龙。”

  “我的亲外甥,大林的表弟,比你小两岁,在2013年成为你正式的搭档,现在满打满算已经16年了。”

  “你还记得你多少儿岁吗九龄?”大爷在旁边习惯性捧哏。于是我规规矩矩地回答说我今年35,那么王九龙应该是33岁。

  

  这是我今天第一次念出这个名字,但是一点也不生疏,就像是我已经念叨了这个名字千千万万遍,像四哥和师父口中那样,那个人也早已和我度过了千千万万的时光。

  可是我真的不记得我认识王九龙。

  

  在大爷给我解释完所谓失忆症后,对话出现了短暂的空隙。茶已经凉了,茉莉花的花瓣沉在底部,和着茶沫一起呈现出淡淡的绿色。我握了握拳,正欲再说些什么时,门被推开了。

  我们仨同时转头,看到阎鹤祥和杨九郎收着伞跨入门槛,看见我都是如出一辙的担忧神色。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对他们笑笑。

  一个只剩七天寿命的人,能说什么呢。

  雨伞躺在墙角滴水,雷声在天边轰鸣,这场雨下得很大。

  

  

  【3】

  阎鹤祥一坐下来就说是大林派他来的,还说大林在外头拍戏。而杨九郎是被四哥的微信给吓过来的,他家那位辫儿阴雨天关节总是不对付,所以没有和他一起过来。

  我在阎鹤祥的口中得知了现在郭麒麟的固定搭档已经换人,就是阎鹤祥他自己。看着我诧异的神情,阎鹤祥又严肃地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面色凝重地解释了他是个长期失业的寡妇这样悲惨的事实。

  我在不恰当的时间点忍俊不禁,笑得阎鹤祥都不好意思,冲着师父歪嘴笑着。

  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的搭档一直没有出现,按理来说他今天应该来找我,而不是在微博底下给我评论啊?难不成王九龙也是一个天天拍戏在外边跑的搭档?

  我很苦恼,于是我转眼看杨九郎。

  不愧是好兄弟,杨九郎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不过我没看到他的),于是他开始给我滔滔不绝地讲述所谓王九龙。从他今天只是短暂请假去拍杂志,到他经常发脾气,出去玩永远跟在我后面,一米九三的大高个但是只帮我拿行李,说他特别喜欢哭,开心不开心都要哭。

  “就他刚刚那样。”杨九郎冲着阎鹤祥努了努嘴:“拍了一下你的肩膀,王九龙都能冷着脸把你拉到他身旁,然后冲你撒娇,出了名的干打雷不下雨。”

  听到这我皱了皱眉头,说听起来这很像个大白娘们儿。杨九郎就拿他的小眼睛看着我,眼睛眯到看不见的程度。我没明白,转过头看师父和大爷,师父还在晃他的扇子,看见我看他和蔼地说,我以前也这么形容他。

  “被你惯出来的。”师父收了扇子搁在桌上,端起凉茶淡淡啜饮。像是对我说,又像是无意的一句话。

  

  被我……惯出来的吗?

  

  雨似乎下得大了些,雷声透过紧闭的窗棂仍响彻大厅。我握了握拳,心里恍然无措,只觉得不能告诉妈妈和爸爸。

  父母早已年老,而我又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姐姐已成婚,仍是姐姐一家也无法只身扛起家庭的重担。

  我脑子很混沌,在吞人的寂静中开始构思身后事。记忆丢失了很多很多,比如说我想不起来为什么当年会跟谈了五六年的女友分手,印象从订婚直接跨越到了好聚好散。而我如今已经三十有五,仍是孑然一身。

  所有想不出的所以然,我暂且先归算于:“跟王九龙有关”。

  又一声雷声把我轰醒,我在迷茫中抓着自己的头发,只觉得满心都是杂乱野草下的沼泽。

  杨九郎和阎鹤祥为了调节气氛,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我和王九龙的往事。

  我听得心猿意马,却在翻到我自己微博上和王九龙有关的点点滴滴时心脏漏跳半拍。关于他的事情听说了那么多,至少有一点,我可以确定——

  他对我而言很重要,也许,我对于他也是。

  

  TBC

  

评论(3)

热度(34)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