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笙溦熹(高三缓更)

晨曦微凉,亦可颂之

【ML/HW】愿你嫁我

麦雷求婚大作战(?)
福华助攻yyds
又名《不愧是你麦考夫》《就帮你这一次夏洛克》
点进来看不惑组甜甜的恋爱和221B日常撒糖
oocooc



是前篇《星升Star Rises(麦雷篇)》中求婚情节的展开,所以有借用自己的前文原段。


约翰和夏洛克在一起背景。
(场花的那朵花儿是ooc。关于西餐的描写都是根据自己的做法写的,没什么真实学术性!)


爱有太多理由了,那我想我是最简单的那个。
——麦考夫


格雷格和麦考夫一直保持着似近似远的关系。

那种关系早就已经超越了上下级,肯定也不止一起吃甜食的同好关系,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后又在友情的边缘大鹏展翅,甚至格雷格开始有意无意地关心麦考夫的健康状况到限制糖分摄入。特别是那次麦考夫被格雷格在黑暗的仓房里找到,满脸忧伤,满眼血丝。

他们的羁绊早已在日积月累间牢不可破。

离婚后的格雷格一门心思都在苏格兰场,偶尔还会去关心一下他胡作非为的神探夏洛克。
然后不出乎意料地,都会被约翰倒一肚子苦水。
比如夏洛克又在哪里藏了一包烟,比如夏洛克已经连续三天两小时五十一分钟没有吃饭了(这是怎么算出来的啊!格雷格腹诽),比如夏洛克的试管中不明液体倒到了他水池里军队纪念马克杯里,再比如夏洛克总是嚷着要靠着约翰的肩膀才能思考……

恶心的小情侣,格雷格下了定义:

哪有人边抱怨边享受着男友的委屈抱抱,哪有人边抱怨边给舍友喂饭,哪有人边抱怨边洗着试管甚至忘记拯救自己泡在污水中的马克杯只因为始作俑者急着用……

况且夏洛克靠着你肩膀的时候你脸上的表情不是无可奈何而是甜蜜非常啊!!!!

格雷格受到了暴击,但格雷格不说。

不过这样挺好,至少他不用担忧夏洛克干出什么毁灭自己的事情来。

好吧
……其实他乐此不疲(探长:并没有)还有一个原因:

不知怎的,每一次他单独拜访的时机都会遇到麦考夫。

明明是麦考夫自己叫着(不是命令哦——麦考夫认认真真给格雷格发了短信拜托他)忙不过来所以要格雷格定期去看夏洛克,可每次探长乖乖去看夏洛克的时候却又总能看到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

黑色的伞和西装三件套。有时候停在路边的各种高昂车辆有时候没有。每次遇见都更为锐利的灰绿色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全身上下都坐立不安。

但格雷格不会承认,他有点期待这种遇见。

————————————————————

在一次例行拜访后格雷格接过约翰手中的咖啡,看着他走向夏洛克然后将手敷在夏洛克的眼睛上,示意夏洛克休息。而夏洛克往后舒舒服服地靠在约翰的毛衣上,合十的手指离开脸庞,握住约翰的手。


“你有问题想问”笃定的语气,夏洛克开口。
而约翰愣了一下,看向格雷格。


格雷格耸耸肩,决定直接跳过询问为什么你看都没看我却知道我想问问题这个疑问环节。可他还没张嘴询问,夏洛克突然痛心疾首地说:“他今晚开会。”

之所以痛心疾首,是因为格雷格看到夏洛克的眉头紧锁,手指关节微微用力,而约翰正烦忧地注视着夏洛克,仿佛在担忧他劳累过度。

“呃,什么?”格雷格选择了非常不明智的装傻。

“哦”夏洛克这回没忍住,一跃而起来到窗户前。


“你无非是想问我那个死胖子哥哥今晚为什么没有来。很明显连你都注意到了每次你来关心我是否活着我哥哥也会不期而至。其实这真的很没有必要毕竟约翰在我觉得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况且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我。然而你居然对他今天的缺席起了兴趣就说明你对他也有了兴趣——是的!!是“也”有了兴趣。死胖子除了甜食和英格兰那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统治者的柯基犬有兴趣就只剩下你了。我现在很烦因为我发现我可能要多了一个嫂子还是我认识的为数不多的熟人之一大名鼎鼎的苏格兰场探长盖文.雷斯垂德。”

如炮仗般扔出一大段话的夏洛克依旧气鼓鼓地盯着楼下,而刚刚他演绎的过程中语气越来越不爽。眼神中藏着隐隐的不满和杀意(?)约翰则一脸无奈的看向格雷格,此刻起居室的房门晃了晃,风从打开的门缝中灌入,吹起书桌上的纸页纷纷嚷嚷扑向空中——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如约而至。

“是格雷格,夏洛克。”他向约翰致意,却没有看格雷格。

“好的,好的。”夏洛克更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刚刚应该把你的未来伴侣抓到窗前看一看你在下面等待的英姿——多么感人!大英政府为了见爱人扔掉了英国什么神奇的重要会议!”

“只是议会刚好早结束了而已。”麦考夫轻松地回答道:“那么——你对我们说的有什么异议吗?”

这话显然不是问约翰。

“……没有”格雷格看向麦考夫的侧颜,一脸惊奇这个男人仿佛只说了一句今晚夜色阑珊一般淡定。

“好的”麦考夫转头向他致意“那我们共进晚餐吧,my——boyfriend?”

你们福尔摩斯说个假意的疑问句什么的会死吗

“靠”夏洛克没忍住骂出来了。他愤愤不平地坐回自己的沙发:“好走不送 ——”

在格雷格懵懵地跟着麦考夫身后离开的时候,他和约翰对上了目光,还没有意识到也许今后两人将会变成妯娌关系的两位互相交换了一个疑问的眼神。然后约翰就被夏洛克喊住了


“说了不送,约翰!”

格雷格回头想瞪夏洛克一眼,却看到夏洛克拉着约翰抱在怀里,黑色的卷发披泻下来,遮住了他们亲吻的侧颜。

……纵使格雷格他不姓福尔摩斯也演绎的出他们要干什么。

哦,该死的福尔摩斯。

格雷格烦躁的摇了摇头:他怎么满脑子都是福尔摩斯这个词?!?!?!

————————————————————

“……?麦考夫?”在走进伦敦的夜色里时,格雷格试探地问到。

他想问很多,比如说为什么就这么成为了他的男朋友,比如说为什么他会翘掉议会准时来见他一面,比如说他们现在要去哪里,比如说今天到底是不是愚人节。

比如说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而大英政府今天很悠哉地哼着小曲,黑伞在他手中转着圈圈,与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哦,格雷格。”麦考夫转过头来看着他:“你想我先回答哪个问题?”


“我想,都行——”


“我想 最关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是我喜欢。最迫在眉睫那个问题的答案是先吃个饭然后去我们未来的居所。长久困惑你那个问题的答案是没什么正当理由见你。”


“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以后再谈。”


“现在是十二月一号,冬天,愚人节已经过了七个月。”


“所以你如果冷的话,可以先尝试三年零五个月后再牵起另外一个人的手。”


“……我没离婚那么久”


但离婚前丧偶式同居,也和离婚差不多就是了。


而显然,他们想到了一块去。


格雷格看着掌握一切的微笑展露在麦考夫脸上 心里只想骂街。


“好吧,先吃饭。”格雷格妥协地转移了话题——“走去吗?”

“当然不”麦考夫笑的愈发张扬,他用黑伞指了指格雷格身后,一辆熟悉的黑车正停在不远处。麦考夫走过目瞪口呆的格雷格,为他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也许我应该请你上车?”麦考夫向他致意。



伦敦的夜是静默的,至少现在是。路灯淡黄色的暖光从轿车黑色的油漆一路流连到麦考夫扶在车门上的左手上,而左手腕上的表带闪闪发亮。


那是一块不怎么名贵的手表,但也花费了格雷格不少的积蓄。

表带内侧,刻着“MH”

这是格雷格送给麦考夫的生日礼物,可他从来没有见到麦考夫戴过。



“A special day,isn'it?”麦考夫盯着杵在路中间的格雷格——他早就让人在这个时间段限制了这条路的交通,所以他不用担心什么车飞驰而来。



特殊的日子配特殊的手表。



“哦,好的,嗯。”格雷格放弃了问这俩轿车从天而降的细节,实际上他也失去了大部分语言组织能力,只好坐在副驾驶上,等着麦考夫与他前往未知的地点。



“——你居然会开车啊,麦考夫?”

“最近学的。”


————————————————————


是西餐厅。

果然是西餐厅。

果然是一家非常考究的西餐厅。


甚至还营业到深夜,为了满足那些一时兴起的达官贵族。


只是格雷格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来造访。


他拍了拍便衣上的尘土,余光扫到上星期追捕犯人一脚踩到泥坑里还没来得及处理掉的皮靴,然后看着西装革履的麦考夫,重重的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可显然麦考夫听到了这声叹息。


他的手伸过来,将格雷格的手指包拢进掌心,对一连串前来问候的侍者用纯正的伦敦腔说:

“My husband,yes.”


——半小时前还是男朋友

——再半小时前还是朋友


电梯、强制的更衣室、电梯、顶楼、带全方位玻璃窗户的包厢、面对面的餐桌、对面的迈克罗夫特。

格雷格现在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他在麦考夫炙热的目光下,转而盯着玻璃外的大本钟、伦敦眼、泰晤士河。


……我去,原来真有一个地方能同时看到这三个东西?!


整个城市亮起的灯光可以和夜空中的星星遥相媲美,那轮摩天轮缓缓的转动着,在黑色的幕布中像一个名为光的孩子的捉迷藏,而这个捉迷藏又何其拙劣,因为星星点点的金色早已满溢了伦敦的夜。

其实他们之间的感情总是扑朔迷离,可摊开来说却又心知肚明。

伦敦的夜是墨色的,伦敦的夜是璀璨的。



————————————————————



格雷格转了转头,这套西装刚好贴身,他放松的活动了一下筋骨,甚至还在侍者上菜的时候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

“前菜:黄油面包。”侍者从托盘上卸下一大盆面包。金色的小麦香气喷涌而来,而雪白的面包篮餐布和竹编的篮子搭配的恰到好处。

“佐蔬菜杂酱和特制巧克力酱”



“——巧克力酱?”格雷格不可置信地盯着麦考夫。

“巧克力酱”麦考夫笃定地重复了一遍,转头对侍者说:“我会为他介绍的,谢谢你。”

侍者深鞠一躬,内心已经在思考是什么贵客动辄这位先生亲自开口。


“希望你理解,格雷格。”麦考夫着手为格雷格涂上了一层巧克力酱:“他们不会做甜甜圈,但是愿意调配出类似的巧克力。”


格雷格沉默住了,不知道是应该先思考麦考夫居然叫这个餐厅的厨房做甜甜圈还是先接过面包。不过照现在的局势来看显然后者更好。于是他伸手接过还散发着热气的食物,在小麦香盈满鼻腔前就咬了一大口。

“伦敦西部的小麦,温带海洋性气候最大的获益地方。”麦考夫吃了一块蘸着蔬菜杂酱的黄油面包,摇晃着红酒杯向格雷格介绍。


“春小麦属上乘,所以搭配原有的蔬菜酱你可以感受到春暖花开的气息。”

搭配巧克力就是你的气息

这句话在麦考夫喉咙里滚了滚,最终没有说出来。


“那巧克力就是我的味道咯”格雷格被发酵的刚好的面包刺激的打了一个巧克力味道的嗝 。


“嗯。”鲜少被猜中心思的麦考夫抑制不住笑意,盯着格雷格满怀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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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菜,五种鱼类的白汁红肉(经过调味的生鱼片)和鱼子酱拼盘。”


格雷格看面前精致的分子料理,挑了挑眉毛看着麦考夫,做了一个这够我们塞牙缝吗的句式嘴型。


“第二道副菜,海鲜杂烩浓汤(备注,需要土豆)”


侍者面无表情的充当着机器报菜名的身份。他绅士地递给麦考夫一张折的平整的纸条,然后淡然地退场。


麦考夫打开纸条,上面用黑色水笔龙飞凤舞地写着:“我这么多年第一次上套餐被要求加土豆!而且是海鲜浓汤!——愤怒的厨师长。”


而麦考夫把这张纸条丢到了一边。转而注视着龇牙咧嘴剥土豆的格雷格。


土豆显然是用中国烤地瓜的手法闷熟的,有着浓烈的炭火香气——照着麦考夫的要求土豆表层的灰已经被处理干净。软糯的内馅和火焰的香融合,格雷格咬下去的瞬间似乎还能看到故乡的田园谷仓。


——有多久没回去了?有多久没梦到一片麦田或者丰收的谷仓了?


“碳灰烤制的土豆,大西洋的应季海鲜用奶油收汁。六种鱼的生肉,但是我相信不会太腥。”麦考夫尝了一口牡蛎,鲜甜可口。而鳟鱼的白汁红肉显然是最出众的,没有任何海腥味和过浓的酱汁味——嗯,鱼子酱还是老味道。

“我听什么人说,鱼子酱要放在虎口处吃。”格雷格小心翼翼地咬破几颗鱼子,咸咸的海浪味道铺天盖地。


“人体的温度可以使海鲜的鲜味更为激发出来”麦考夫伸出手将格雷格空出的左手握在掌心。格雷格左手虎口处有淡淡的疤痕,其实麦考夫猜测过,这个男人身上肯定有数不清的伤疤。



就跟自己一样,每一夜都在缝合伤口,新伤旧伤,心伤神伤。



黑色的珍贵宝物被金色的餐勺舀起放置在愈合的伤疤处。格雷格看着手腕上的鱼子酱,犹豫了一会还是和麦考夫说自己不喜欢这样的口味。


“……我猜也是”麦考夫在心里轻叹,但是如果将菜单改的鱼子酱都不要,他不保证会不会出现在厨师长永久的黑名单中。


接着,那只刚刚在自己掌心里的手就伸了过来。格雷格虎口处的鱼子酱仍在,此刻在麦考夫面前诉说着难言的请求。


“嗯,你帮我吃掉它?”格雷格发问。


而大英政府的头脑在死机一秒钟后立刻重启恢复时间线。他镇定地重新捧起那只手,嘴唇温热地贴过那块皮肤,像微风拂过青草地,卷走上苍放置在上面的几颗海味露珠。



格雷格的皮肤有很粗糙的感觉,还残留着刚刚洗手的花香和炭火的烟熏气息。麦考夫亲吻完一片圣神的地方,用自己的餐巾悄悄拂过那片肌٩( 'ω' )و 肤。



“那我们下一道菜吧”麦考夫按铃。


铃声响起的时候格雷格已经快速的抽回了左手并用右手握住虎口。他原先是想让麦考夫用勺子把鱼子酱挖走但没想到猝不及防地发展到了现在这个暧昧的程度让他正在思考从这里逃离英国的可能性。

他们都心照不宣地红了耳廊

————————————————————


“主菜是牛肉烩饭或者菲力牛排”侍者向他们鞠躬:“厨师长推荐菲力牛排,五分熟,蘑菇酱。”

而想要吃饱饱的主食格雷格听到后文闭上了嘴。


“牛肉烩饭,谢谢。”麦考夫显然没有注意到厨师长推荐了什么。他给自己斟上了今晚第三杯葡萄酒,然后对鞠躬离开的侍者说了一句:“奶油代替番茄,谢谢。”

而格雷格再次认真的看着麦考夫。

太不可思议了——他指的当然不是麦考夫看出来他想吃烩饭。而是他居然明白自己喜欢吃各种奶油的食物胜过番茄,大英政府是连他的外卖单子都监视了吗???



哦,好吧,这好像是约会?



格雷格看着已经燃烧了三分之一的白蜡烛。不知名的花儿是珠泪的清香。不知名,但是很熟悉。


他曾经拿着花儿在伦敦的礼堂里拍过一张照片,那是他最美丽的留照没有之一。其实一心想成为警官的他不喜欢弱小的花朵和约束的西服。但是那朵花真的很美,那张照片也确实很惊艳。


可曾想,他早已失去了放肆的青春和不谙世事的笑容。连同执一只花儿的权利在光影流转职场沉浮中一同磨灭不见。

谁都会长成无趣的大人,真是可悲。

可,若这一生都甘愿如此,那才是可悲。

格雷格其实很羡慕约翰,或者说他更羡慕夏洛克。他认识夏洛克更早,看过他在质疑和疑难中站的风平浪静,意气风发,甚至每次看人都比他哥哥多了一份轻蔑。


可他却遇到了,愿意包容他的约翰


可他却愿意,对约翰穷尽毕生温柔


“是雏菊香烛。”在回忆的恍惚间,格雷格忽然听到麦考夫这么说。


哦,对啊,他当年拿的花,正是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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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最后一杯葡萄酒。”格雷格在吃牛肉烩饭的时候毫不留情地伸手拿走了酒瓶, 丢回了冰桶里。


麦考夫摇了摇葡萄酒,眼神仿佛在向他撒娇说这可是约会,不要这么不解风情。


“——健康问题,麦考夫”格雷格直接回怼。


牛肉被先炖成了细小绵软的口感。吃着鲜嫩牧草长大的牛肉在浓重的酱料里仍保持着新鲜的清新感。奶油混着肉质的奶香盖着米饭天然的咀嚼香甜——美妙绝伦的主食!


他心满意足地咽下嘴里的细腻牛肉,欠身拿了一杯低酒精含量的气泡水。气泡咕嘟咕嘟地顺着满足下肚。格雷格用餐巾抹了抹嘴,定睛看向面前细嚼慢咽的麦考夫。


“你可以猜一下甜点是什么。”麦考夫慢慢咬碎口中的米粒,奶油刺激的他的牙龈有些超负荷。

而格雷格毫无顾忌地打了一个饱嗝,从口袋里掏出牙疼的药剂看也不看就丢给了麦考夫。

“真是感谢”麦考夫笑了,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将小小的药瓶攥在手心。

是他的常用药,细细丝丝的各种颜色纤维和几少道细小的刮痕。有多重裤子纤维摩擦的痕迹,很少和钥匙硬币放在一起刮损。


可见格雷格总是贴身带着,却又小心保护。


我不用吃甜点了,麦考夫想。



————————————————————



会是什么甜点呢。
格雷格舒舒服服地想着。


会是麦考夫风格的朗姆酒冰淇淋,还是一套完整的法餐最合适的套餐蛋糕?


而侍者又带来了四个盘子和两小碗牛奶。


“焦糖布丁和咖啡冻”侍者保持着鞠躬的弧度,向他们解释。


“牛奶是浇在咖啡冻上的,半脂,不另外加糖。”


“哦豁!”格雷格饶有兴致地看着倒弧形的焦糖布丁。脆脆的焦糖在黄澄澄的布丁上晶晶亮。格雷格拿起甜品勺,小心翼翼地敲碎了金色的镜子。


清脆的声响,而麦考夫也敲开了他的焦糖。他看着格雷格开心地品尝着热乎的甜点,才着手吃起自己的那一份。


“跟甜品店的不一样,”麦考夫继续讲解:“焦糖是立体的淋面而不是焦糖味道的布丁。布丁还是热乎的,没有用到吉利丁粉而是自然凝结,制作很繁琐。”

所以格雷格肯定很少吃到,也很少有时间去吃。

最后一点棕色的糖液被吸入口腔,甜甜的滋味让格雷格不由自主地感叹。咖啡冻入口是很浓郁的苦香,牛奶的加入却让它成为了小小的爆发火山,有着醇厚的回香。




“人生也如我们吃的甜点一样。其实我们先经历了甜蜜的故事。比如童年和少年时代,比如升迁和荣光。”


“可后来,成年人的世界太过劳累繁重。磨难是我们生活的常态。”


“咖啡冻很苦,因为它不加糖,可是却有回香。”

“格雷格.雷斯垂德,我们都经历了伤痛和失去,甚至面见过死亡。”


“我们都体会过热忱被磨尽的滋味,我们都体会过被误解的百口莫辩,我们都有要守护的人,为了他们伤痕累累。”


“你做的很好。”格雷格喃喃说:“没有人会比你做的更好了。”


“我很累,我也知道这值得。”麦考夫长久地盯着格雷格“我需要好多好多的茶,你需要好多好多的咖啡。”


“我不是一个很优秀的探长。”格雷格颓然低下了脑袋:“那些案子大多是夏洛克破的”


“我也绝不完美,毕竟我也只能依靠酒力对我的心上人说出这些话。”


“而且那些案子——是夏洛克和约翰,一起帮助你破的。”麦考夫纠正到。


“没有约翰,就没有夏洛克,你常说。”格雷格终于鼓起勇气接住了麦考夫的目光。

“可是没有我一个小小的探长,你依旧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英国政府的代表。”


“你是我的牛奶,格雷格”麦考夫在爱人的眼底汲取到继续往下的动力和勇气“没有你,我的人生尽是苦涩。”

“我的人生也尽是苦涩,”格雷格盯着那双真挚的眸底。麦考夫向来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此刻灰绿色里尽是悲伤和希冀。

“咖啡喝多了,我都快忘记自己血管里流的是否还是我的血液。”
“但是——咖啡会有回香。”格雷格泪眼朦胧地说。

麦考夫猛然顿住,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格雷格。看着棕黄色泛微起星星泪光,将它主人的悲伤和动容流露出来。

这是他刚刚说过的话,他总是习惯和周边的人打哑迷,进行有很多暗语的“高智商对话”——可格雷格记住了,没准还听懂了。

“咖啡有回香”因为有你,你是回香,也是回响。(用的是中文押韵对不起啦)

麦考夫急切的去拉格雷格的手,他从来没有一次觉得离他这么近,他们彼此相依的这么近。“我爱你,”麦考夫急吼吼地说,现在他一点也不像一个大英政府,他只是一个求而不得的俗人。


“这是求婚,格雷格.雷斯垂德。”


“我希望你嫁给我,嫁给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你面前这个已经头发稀疏,有很多不完美缺陷的男人。”


“爱有太多理由了,那我想我是最简单的那个,我爱你的一切,从少年到中年,再参与进你的余生。”


两个孤独而疲累的灵魂互相救赎,像漂泊了一生的旅人找到了栖息的港湾。
他们都年至不惑,他们都风尘仆仆。



“你求婚都不问我爱不爱你。”


“那你爱我吗,格雷格。”


格雷格突然想起来,前些时间一双拥有较年轻的灰绿色眸子的卷发侦探对他说过。


“你看啊,其实你确实不必事事都听我哥的。”


“毕竟夏洛克.福尔摩斯和约翰.华生医生的生死和苏格兰场没有什么直接挂钩——别说是什么该死的正义感,我们也都知道你很善良。”


“但是你爱他,雷斯垂德。”


“因为你爱他,所以你爱屋及乌了。”



他爱他,不言而喻。


格雷格.雷斯垂德爱麦考夫.福尔摩斯。



也许是因为他懂得他铠甲后温柔的灵魂,为自己的所爱撑开一方血肉的保护伞并且愿意永远为他们冲在前头。也许是因为每一次坐上黑车后麦考夫都会给他发一条确认的短信,甚至在约翰和玛丽的婚礼上送了他一条领带,而在约翰和夏洛克的婚礼上又送了一套全新的西装。


再后来,完全沦陷应该是他在那个破旧的仓库发现他的时候。


伊洛斯给麦考夫留了一扇窗户,月光冷冷地照在他的脸庞上,麦考夫闭着眼睛,撑着伞的手微微颤抖,神色不明。


那一刻,格雷格看到了一只受伤的白虎。


凶兽低垂着脑袋,锐利的眸子在睁开盯着他的那一刹那变得脆弱无助。麦考夫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最终他张口问他灰白头发的心上人:“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于是他走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黑色的,寂静的夜晚,时光在他们周边如流水般潺潺流淌。格雷格将头小心翼翼地靠在麦考夫的肩头,才发觉原来这么多年,这才是他真正渴望的拥抱。



那双可以呼风唤雨的大手在他背后交叠,将他搂的紧紧彻彻。


“他们都没事,大家都没事。”格雷格轻声说:“谢谢你,麦考夫。”

————————————————————


“你真的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混蛋啊。”格雷格含着泪眼笑了。

此刻他的手掌被另一双手包在掌心,后者正紧张的摩挲着他手心的茧。格雷格记起麦考夫曾经有摩挲着伞柄的无意识动作。

“感觉所有人都要答应你,你一声令下就要大家为你回话。”格雷格曲起手指,回握住那双手。


“那我甘愿沦陷,我愿意。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指环在手心相扣,磨过两只手的老茧,被推到指根那个象征着时间尽头的地方。



————————————————————



他们在午夜中执手漫步,从不知名的街道到海德公园,走过泰晤士河畔又来到大本钟旁的摄政大楼。


“大英政府的品味就是不一样啊,来这种地方饭后消食?”


“哈,没有。”麦考夫淡淡然地说,“这里没什么金鱼,我们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


“We?”
“You first.”


格雷格打了一个意味“好吧”的哈欠。他的手指在麦考夫手里流连过他掌心的沟壑,他棕黄色的眼瞳像明早躲在雾里的太阳。


“你就不担心我拒绝你?”


“我相信,我已经等到了你足够接受我的时候了。”


“说真的。”苏格兰场探长摇摇头:“我真的不信你会对我这种市井小民有什么兴趣。”

麦考夫又笑了,今天他好像弥补了所有与格雷格见面都几乎没有笑容的遗憾:“其实我们相遇更早。”

“我保送剑桥的那一年你刚上大学,别人在上课我溜出来玩。看到你在一座欧洲文艺复兴风格的大教堂里,估计是学院的话剧表演 或者只是简单的取材旅行。”


“我是警校,麦考夫。那自然是无聊的表演。”


“你很漂亮。”麦考夫自动忽略了格雷格的提醒:“你拿着花,你比我见过所有的男人,女人都漂亮。而那时我见过的大部分人我都称为金鱼,尽管现在还是。”

“然后我就去想方设法问到了你的名字。他们说你叫格雷格.雷斯垂德,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我看到你捏着雏菊,对别人投去微笑。雏菊白色的花瓣贴在你线条流畅的下颚,棕栗色的短发和欧式古典的小礼服,你是艺术品,格雷格。”



他们走上一个台阶。像很多很多年轻的情侣一样,格雷格在台阶上,麦考夫牵着他的手,比他低几级台阶。



格雷格的眼眶有些湿润:
“你为什么求婚前不说?”


“我怕你忽然感动了,因为别的理由接受我。”

“鄙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想法”麦考夫轻声笑起来,牵着格雷格的手,触碰着指根的银色圆环,仰望着比他高一个台阶的他。



于是他同时看见了英国,月亮和爱人。



愿你嫁我,格雷格。”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站在光中,让格雷格.雷斯垂德完完整整地印在他眸底,心里。



然后他动手一拉,今晚的月亮落在他怀里,银灰色的月光在他合眼吻上去的那一瞬间消失。大英政府的双手签署过许多文件抚摸过无数珍惜至宝,此刻他小心翼翼地拥住怀里的人,唇落在他的唇上。


格雷格在他怀中紧张得微微颤抖,苏格兰场探长的手握过枪支也握过刀刃,此刻却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格雷格打定主意捧着麦考夫的脸颊,放任他在月色渐满中亲吻。


由世间万物见证,你我之间的爱情。


姻缘有份,愿你嫁我。





彩蛋是夏洛克的流浪汉网络(狗头)


番外是麦考夫钓到老婆的细节展示
全名:
《夏洛克:我早就看穿了死胖子》
以及这场求婚晚宴的菜单解释
点“合集‘下一篇’”欣赏٩( 'ω' )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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